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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君故 沉吟至今

翻相册发现了今年高考那几天假期的时候跑去荆州看太岳拍的照片,当时信誓旦旦说看了他就回来好好学习然而还是这样蹉跎人生凑合混日子过。

挑了几张放上来,前两张是墓园的,后面的碑有的是墓园里的有的是故居里的。一开始去了故居,以为墓园在附近,动车都快发车了才知道故居和墓园隔得很远,马不停蹄打车去,连花都没来得及买。

司机师傅说,作为荆州本地人,其实他也没去过张居正陵园,在哪都不知道,还是我哥查了地图告诉他在哪条路。

想去看故居的旁友们不要抱太大希望,故居景点化得厉害,或者说,作为重建的仿古建筑,假如不赋予它一个名义,它和太岳也已不再有什么关系。就像《高堡奇人》书中常常谈及的一个观点一样,这些事物,它们的历史意义是人赋予的,但至于到底有没有发生已经不重要了,它和其他不同的房子别无二致,是我们这么说了,它才有那样一份分量。这很难讲清楚,书推荐大家看,故居也不是不值得一睹。

相比故居里还有人带队旅游,陵园实在太冷清了,携程上说陵园是收费的(故居也收,还有门禁),但你到那里才会知道,根本没人看着(或者我去的时候没有)也没所谓门禁,那个中午整个陵园除了我以外活物只有一条狗,千万分冷清。

陵园也是重建的,里面有碑文写道:“此后星转斗移,陵陆兴替。或厄于天灾人祸,或困于时艰岁蹇,墓园榛莽丛生,衰败不堪,仅余黄土一抔。”

这里,这片真正算是属于他的地方,曾是你想不到的荒凉,大抵这世间没有什么永恒,所有的一切还是要在岁月的反复磋磨下归回于最原始的样子。不过当下的冷清也没什么不好,相比故居那种令人感到怪异的样子,还是陵园真正有几分该有的模样。

司机师傅说,你们来荆州玩啊,我们这里是古城,有很多三国的景点云云。我其实很想说我只是为了来看看张居正待过的地方,不过他听起来不是很重要的样子,可能师傅对明朝不感兴趣。

有很多感想想说,当时没有写下来的,现在也依旧表达不出来。但假如站在那里,你可能会感受到一种历史的感觉,历史就这样真切地走过去了,我第一次离它这么近,近到我发现一切真的已经过去好久了,真奇怪啊。

没有花,我就只好鞠躬以表敬意。然后我发现居然有人献过了花,看它那么亮丽,应该还没有过很久,这真的太令人惊喜了,我想相对于其他的一切,这大概才是历史对他最好的献礼。

一如“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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